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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吾庐独破”的襟怀

发布时间:2013-06-17 来源: 作者:

  诗圣杜甫的《茅屋为秋风所破歌》是我所珍爱并经常品读的一首诗。你看诗人,当“八月秋高风怒号,卷我屋上三重茅”之时,家中“布衾多年冷似铁,娇儿恶卧踏里裂。床头屋漏无干处,雨脚如麻未断绝。自经丧乱少睡眠,长夜沾湿何由彻”!家贫至此,风雨犹摧;艰难苦恨,鬓发繁霜;长夜难眠,幽思不断。读之怎能不使人“感叹亦嘘唏”。然而,尽管人生如此坎坷、潦倒,尽管磨难重重、烦恼连连,但诗人依旧时时以天下苍生为念,情系寒士,心忧黎民:“安得广厦千万间,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”;“眼前突兀现此屋,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”!即使自己受冻至死,也希望天下寒士能有广厦庇护。

  “安得广厦千万间”,虽是诗人的一个想象,一种愿望,但我以为,如果诗人真有建造“广厦”的能力,必定会以极大的热情付诸实施,即便“吾庐独破受冻”,也要为寒士黎民提供一个温暖坚固的居所。且不说诗人一生始终执著于“致君尧舜上,再使风俗淳”的信念,你就看他呕心沥血建造的“诗的广厦”,有多少反映的不是民间疾苦?那脍炙人口的“三吏”、“三别”,多么真实细致地反映了社会的黑暗和人生苦难,多么真切地展现了心忧天下又无计可施的沉痛与无奈。

  “吾庐独破”但心境宽广,身处逆境却心怀天下。大凡古仁人皆有此心。上下求索,青史为证:诸葛亮“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”,精神流芳;范仲淹“先天下之忧而忧,后天下之乐而乐”,品德高尚;陆游“国仇未报壮士老,匣中宝剑夜有声”,情怀悲壮;谭嗣同“我自横刀向天笑,去留肝胆两昆仑”,正气凛然。你看那滔滔赣江边,方志敏忠贞不渝,《清贫》境界,风范垂史;皑皑长白山,杨靖宇御敌血战,殉国精忠,高山仰止……自现代红色革命以来,无数英杰烈士为国纾难,为民请命,其不朽精神宛若璀璨星空,闪耀在神州大地之上。

  当然,以上所举与诗圣杜甫的“吾庐独破”并非完全相关,各位先贤思想情感也各有不同。尤其革命英烈的热血情怀与献身精神更是无人可比。尽管如此,但其共性总是有的,比如,忧国忧民,公而忘私。

  不觉又环顾今时,锦绣于野,繁华于市。虽道“吾庐独破”现象并非完全杜绝,但人民的生活逐日提高也是不争的事实。岂止广厦千万间?复有乡间别墅群!虽然其所有权大都当属“先富起来的阶层”,但平民百姓的“居者有其屋”也不再是梦境。

  那么,今天再论及“吾庐独破”还有什么意义?是不是有点不合时宜,有点迂腐执拗?

 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。我以为,诗人笔下草庐茅屋风雨飘摇的时代虽成过去,但“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”的精神不应过时。尤其对为官者而言,始终要有坚守“吾庐独破”的情结,听风听雨听民声,一枝一叶总关情。因为我们的社会还有那么多的不完美不和谐,建设小康社会并非已成小康社会。纵横相看,远近相比,有些地方虽道居者有其屋,但此屋并非华屋;虽道吾庐不再破,但此庐尚是陋室。虽然古人笑曰何陋之有,但我总感到这是古人的一种幽默,是一种无可奈何。如果大家都能在华屋里“谈笑有鸿儒”岂不更妙?我们尤其应当注意,当下一些社会弱势群体的住房仍很紧张,寒士并没有消失,生活的风雨,民间的疾苦,仍在陋室内外徜徉,而诸多城市危房尚在等待尽快改造。温暖幸福的居所是放飞梦想的温床,要建设幸福社会,要实现“中国梦”,为官者必须以公仆之心,去体会百姓之心,且不能身居华屋豪宅,高高在上,高人一等,而要深入下去,了解民意,“沉”下去,体察民情。无论居庙堂之高或处江湖之远,都应以国为重,勿拂民心。不要忘了,百姓的安居乐业、寒士的笑逐颜开正是和谐社会的基点。